大人(家长)们会选择一个好天气,联系好乡下的弹棉花的大伯,将放在大箱子里的旧棉被拿到院子里,放在铺好的木床板上;一大早,大伯带着他的小杆子 (男青年),拿着他的弹棉弓、木花棰、圆踩盘、牵纱篾,小杆子性子稍(急),马即(马上)抄起那副长弯形的木弹弓,左扶弓,右抄棰,嘭嘭啪啪地弹响细长的 白弓弦,露脸(出风头)作怪(臭美)得一塌儿。床板上凌乱得一塌的旧棉花絮,一沓刮子被弹得松软得一塌带一抹(形容非常好),一床旧棉被一哈子(一下)变 成新的了,芦柴秆儿(干瘦)大伯在一边蹲着洋乎(得意)着呢,一边说:这小杆子刷刮(做事利索)得很;我们几个娃儿在一旁看得出神,开了洋荤(新鲜);晚 上睡在新弹的棉被里,舒服得盖得勃儿(好得很)。
那时,我们几个公鸡头子(小男孩)个头长得特快,每年大人都会在弹棉被的时候,用计划发的棉票,买上斤吧(一斤),掺在重新弹的棉被里,增加长度。 记得那年老大(大姐)要结婚,大人要准备二床新棉被,棉票不够,有钱也买不到棉花,急的么得(没有)办法,只好向大院里的门口人(邻居)借上几斤棉票,才 能重新弹上一床新棉被。
现如今,秋风(微博)起,弹棉花的风俗已经淡忘了许多,南京的老头老太们还是有这样的情结,在阳光普照的寒露节气里会找到仅有的几家弹棉花的老地方弹弹棉被,为冬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