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开始,阿迪达斯陆续关停位于中国内地的代工厂,移师东南亚。在那之后,知名鞋服企业搬迁东南亚的消息不绝于耳。作为东南亚制造业的代表性国家,越南和柬埔寨也被推向了全球舆论的风口浪尖。5月3日~9日,由泉州市委宣传部、海峡都市报社联合举办的“闽商海丝行”,带领18位闽商前往越南、柬埔寨进行深度考察,走访当地鞋服企业,考察工业区,和当地政府部门对接,与福建商会展开多项合作、洽谈。
一个形象、完整的东南亚制造地图也更加清晰。以生产成本而言,在越南,人工工资、电价等相当于国内的一半,工厂用地也并非永久使用,一般为50年租期,在胡志明市附近的平阳省和同奈省,工业区土地价格折算成人民币为30万~50万元/亩。在柬埔寨,人工工资则相对更低,目前*低薪资为128美元,但是电力成本则达到了19美分/千瓦时,比国内还高,而且电力供应并不稳定。
不过,东南亚制造对于全球企业的吸引力并非人力成本,而是关税。柬埔寨几乎拥有全球多数发达国家的关税优惠,而越南即将加入TPP(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也将享有更多他国关税优惠。记者了解的多家企业,都是冲着关税优惠而来。
当然,除了机遇和诱惑外,东南亚制造依然蕴含风险,比如政府政策的稳定性,劳工管理、罢工等多方问题。
【产业现状】
运动鞋代工厂月产70万双
鞋服企业,是越南吸引外企投资的典型行业。从2008年开始,许多全球知名的鞋服工厂开始落地越南。5月4日,考察团一行前往越南平阳省一家知名鞋企的代工厂进行参观。2008年,这家代工厂由一家中资集团投资,合并了当地原先一家制鞋厂,由中方进行全权运营,从研发、生产、管理等多个方面,均采用了中资集团的运营模式。可以说,除了人工,这就是一家从中国内地搬来的代工厂。
工厂占地数十亩,总计拥有3000名员工,月产运动鞋70多万双。员工每周工作6天,可以有10小时的加班时间,月工资为人民币1200元左右。为了拥有稳定的员工,工厂也推出了许多员工福利,比如组织优秀员工旅游,厂里还有托儿所,保证员工流动仅为2.4%。这一数字在泉州制造业也堪称罕见,让大家十分惊讶。
这家代工厂所属的中资集团总部位于广东,在越南、柬埔寨、广东、湖南、江西等地都有代工厂,每家代工厂都拥有不同定位。越南代工厂主要负责该知名鞋企一些大众款运动鞋的生产,生产难度较小,不太依赖员工的生产技术,主要依托智能化鞋机,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自动炼胶机械、自动裁断机到各种生产流水线的设置都十分紧密。比如裁断和缝纫工序在同一个车间,裁断好的鞋材直接送上缝纫机,减少了生产时间和人工成本。
据厂方介绍,越南生产的成本优势主要体现在人工和电费等方面,每双鞋的生产成本比国内便宜20%以上。在供应商方面,该厂40%的鞋材在越南本地采购,多数由中国台湾开设的鞋材企业供应,60%的鞋材仍需中国内地供应。
鞋服企业陆续搬迁 多是来料加工型
4日上午,越南平阳省人民委员会副主席陈清廉接见了“闽商海丝行”考察团的企业家,外务厅厅长梨富和以及有关部门代表出席了会议。双方就制鞋、纺织相关投资政策及优惠进行了深入交谈。“平阳省为想到越南投资的企业规划了许多工业区,企业可以直接入驻。”陈清廉介绍说,目前平阳省已经吸引了数百家外资企业入驻,包括纺织服装制鞋行业等。在平阳省,目前也有一个专门规划为制鞋业的工业区,大概300多亩,可以容纳制鞋产业链的企业入驻。
到东南亚投资建厂的,来自中国内地的企业还只是少数。在距越南胡志明市20公里以内的平阳省和同奈省,考察团就看到了众多扎根数年的企业,大多来自中国台湾、韩国、日本等地。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陆续搬进越南。这些行业,尤以劳动密集型的鞋服行业居多,而发展模式与20多年前的中国一样,大多是“来料加工型”。运营模式一般为,在越南工业区内寻址设厂,从当地招募工人,机械设备、生产原材料等则依靠外运,早期由于原材料短缺,一针一线都需进口,随着配合企业的陆续投资,许多原材料也开始实现本地生产。
5日上午,考察团拜访了越南同奈省政府。同奈省投资计划厅厅长蒲玉秋代表省领导接待并主持会议,包括同奈省海关局、税务局、工贸厅、外务厅等部门代表参加。
蒲玉秋介绍说,从156 0190 2607年至今,该省共吸引了884个投资项目,总资金为116亿美元。目前,同奈省共有25个工业区和42个工业小区,总面积分别为6912公顷和2023公顷。在外国投资商中,韩国、日本等企业占60%。
这些企业生产出来的鞋服产品,几乎不在越南本地销售,而是运往世界各地,比如欧美、日本、韩国等地。在柬埔寨,由于许多国家对柬埔寨都实现零关税,来料加工型的企业*为明显。
【成本比较】
双面“廉价劳动力”
月工资1000元,这是10年前泉州制造业的工资水平。如今,在泉州一家工厂,即便普工的工资也要2000多元,这还不包括其他福利和奖金。如此低廉的员工工资,让许多劳动密集型企业,陆续从中国搬迁到了东南亚。在越南,员工工资都达到了1500~2000元,为了稳定员工,不少企业还提高了各项福利。比如,位于越南胡志明市的“天虹仁泽纺织”公司,普通工人的工资也能达到2000元,比当地平均工资高出了20%。在柬埔寨,员工的*低工资甚至只要128美元,除此之外雇主只需付总薪水的0.8%作为社会保险金。
当然,如此廉价的劳动力成本,也带来了更多隐形成本。**,劳动力的供应已经十分紧俏。随着工厂日益增多,越南和柬埔寨同样面临着招工问题。一些企业不得不将工厂直接开到了村里,吸引附近村民上班。同奈省投资计划厅厅长蒲玉秋在和考察团座谈时也建议,企业应该通过各种福利来留住工人。实际上,东南亚国家的劳动力成本也在攀升,这和中国当年的发展如出一辙。
在柬埔寨,主要问题是员工罢工问题。开放的柬埔寨投资环境,也让员工管理必须更加用心。工厂里三个人就能组建工会。在考察团走访的一家代工厂,总计有8个工会。每个工会都会定期组织活动,甚至会出现罢工现象。工厂采取的办法则是平衡法,利用工会之间的竞争关系,力求达到一种平衡。泉州企业峰亿纺织位于柬埔寨金边附近的一家服装厂,除了需要体力活外,招募的大部分是女工,原因是女工比较不会闹事,方便管理。
日益攀升的地价
用地成本,在东南亚可说是便宜不了,反而更贵。在越南,工业土地的使用与我国情况类似,土地使用权也分年限,一般为50年。不同的是,我国工厂的选址比较宽松,越南当地的所有工厂都必须按照规定进入工业区集中管理。土地的使用成本并不便宜,在胡志明市附近的平阳省和同奈省,工业区土地价格折算成人民币为30万~50万元/亩。工业区内现成的厂房,房租也要6~8元/平方米。在中国,有些县域为了招商,土地使用几乎是零成本。在柬埔寨金边,土地使用成本也在日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