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A-coffee”(爱-咖啡自闭症社会实践基地突然闭门谢客,于昨天上午11点半左右贴出了“因故暂停”的公告,公告称“正在积*努力寻找新的场所”。青年报记者从“爱-咖啡”发起人处获悉确有其事,“我们被场地方责令三天内搬出。”场地方则表示,当中可能有误会,愿与发起人等坐下来谈谈。
*近蹿红网络、被网友们亲切地称为“孤独咖啡馆”的“A-coffee”(爱-咖啡自闭症社会实践基地昨天突然闭门谢客,于昨天上午11点半左右贴出了“因故暂停”的公告。公告里称,他们“正在积*努力寻找新的场所,争取早日恢复运行。”记者向“爱-咖啡”发起人曹小夏核实情况,得知确有其事,“我们被场地方责令三天内搬出。”场地方则表示,当中可能有误会,原以为是一个短期公司项目,不料竟是长期的,愿意与曹老师等人坐下来谈谈。
短短20余天,“星星的孩子”有了大变化
记者了解到,“爱-咖啡”位于静安公园的8号口,4月2日该基地揭牌,于4月16日正式开放。里面的咖啡师和服务人员都有些特别,因为他们都是患有孤独症(也称自闭症的“星星的孩子”。也因此,这个基地有了一个昵称“孤独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每天的开放时间只有4个小时,从上午11点至下午3点,但每天客流量却保持在60人次左右,店内常常座无虚席。有趣的是,前往咖啡馆的“客人”可以免费喝咖啡,但其实他们的真实身份是接受过培训的志愿者,他们来店里的目的是陪孩子们聊天。
志愿者张梅珍担任的是相当于“店长”的角色,店里还有两位工作人员,一位是负责后勤、管理孩子们的庞老师,还有一位是教孩子们做咖啡的马鑫。店里一共有8名自闭症孩子,采取轮班制。
尽管孩子们到这家咖啡馆仅仅工作了20余天,但他们的变化却有目共睹。年龄*大的是26岁的刘际元。刘际元**天来店里实习,吃饭时一个不小心把鱼刺卡在喉咙里了,妈妈马上带他去医院就诊。张梅珍关心地打去电话,让他当天不要来上班了。谁知,一拔出鱼刺他马不停蹄地往咖啡馆赶。“张老师,我还是要继续工作。”“刘际元,你干活是不是很辛苦?”“辛苦,但我很喜欢。”“你明天还来吗?”“还来,还来,我天天来。”
之后,刘际元成了咖啡馆的小组长,负责成员每天的签到。起初几天,他还会忘记,后来他逐渐开始上手,这让张梅珍觉得颇感欣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普通人看来很容易完成,但对于自闭症孩子来说,他们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还有个小名叫“天天”的15岁自闭症孩子理解力有限。他只能理解老师教过给他的词汇,倘若旁人与他的对话超越了他的词汇量,他理解起来就有些困难。之前,“天天”离不开爸妈,来去都由父母陪着。看到同事刘际元每天自己单独上下班,上周,“天天”生平**次提出自己回家。他对妈妈说,“我今天想自己回去。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回家、开门、进门。”这次小小的“冒险”竟然成功了。接下来好几天,妈妈等他下班后故意留到很晚,当义工,打扫卫生,“天天”都是赶在妈妈前面独自回家。
有一个十五六岁的自闭症孩子叫纪天舒,个子高高的,看上去要比其他孩子要成熟些。有位志愿者来喝咖啡,和他说“我要续杯”。这下可把纪天舒考住了。“什么叫续杯?”工作人员在边上教他,“就是再来一杯的意思。”他恍然大悟,良久又冒出一句,“那么续杯要续多少杯?”这一次,张梅珍等人感到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他学会思考了。”
还有一位刚退休的女医生志愿者也让张梅珍记忆深刻。自闭症孩子戴望尘**天到店里报到是由外婆陪同的。在将戴望尘送到店里后,她就出门了。戴望尘遍寻外婆不着,发了很大的脾气。这位女医生颇有经验,告诉张梅珍要稳住他的情绪。张梅珍拉着戴望尘的手,“你是小男子汉。”过了很长时间,戴望尘自言自语道,“我要镇定,我不能发火!”事后还向大家道歉。
有段时间,张梅珍感冒了。刘际元对她做了一个动作,“你这样洗鼻子,会好的快点。”戴望尘则热心地帮她敲背,这让她分外感动,觉得这些孩子正在对人敞开心扉。
发起者 场地因故被收回,急觅市区新场所
记者了解到,“爱-咖啡”是由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上海市儿童基金会主办,由上海曹鹏音乐中心承办,曹小夏是这间特殊咖啡店的发起者。
昨天上午,咖啡馆门口突然贴了一张公告,上面写着,“‘爱-咖啡’自闭症社会实践基地于今天因故暂停……我们正在积*努力寻找新的场所,争取早日恢复运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询问“为什么”。昨晚,记者联系到了曹小夏,她表示一言难尽,个中情况十分复杂。“我们是通过一位中间朋友在这里开展项目的,场地是景鹄集团免费提供的。”曹小夏称,5月2日事情突然有了变数,集团工作人员称5月到8月会开展很多活动,要求“爱-咖啡”在5月5日必须搬出去。“我觉得很意外,和他们说一时之间找不到新地方,一旦找到地方立即就搬。我第二天就去四处寻觅新场所了,也和集团工作人员反复沟通过,但事情似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曹小夏告诉记者,得知“爱-咖啡”开不下去了,孩子们和志愿者都在群里表示很难过。“这个项目的反响非常好,仅报名的志愿者就有2000多人,我们每天*多要接待五六十人。因为全国各地的媒体报道,还有外地的自闭症孩子家长想要送孩子过来。”
“我们之所以开设这个项目,初衷就是让自闭症孩子在走上岗位前锻炼人际互动能力,和普通人交流。短短几个礼拜,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曹小夏表示,如果有可能,他们还是愿意留下来。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转场的话,也希望能在市中心找到新的合适的场所。
场地方 以为是短期项目,愿意坐下来谈谈
昨天,记者联系到了场地方、景鹄集团品牌营销总监季洋霖,她证实说,“爱-咖啡”的确是搬走了。“之前场地是免费给他们用的,曹老师是通过第三方合作方(老板的朋友使用我们的场地的。5月2日,我们解除了与这位合作方的合作关系。”
谈及为何解除合作的缘由,季总监表示,4月的时候公司探讨了下,要启动文创项目,需要把一楼的场地收回来。“这位合作方和我们说的时候,没有说‘爱-咖啡’是一个长期稳定的项目,我们一直以为是短期的小活动。”
“我是5月2日和曹老师**次见面的,他们5月7日就搬走了。在沟通时,我们提出到5月底的时候再协商一下,在场地空余的情况下,每周有**时间支持他们的公益活动。对此应急方案他们没有采纳。”季总监表示,因为合作方事先没说清楚,事已至此,有点尴尬。
她还表示,自己也是5月2日上班**天才**次和曹老师见面,传达了公司的意见,目前“爱-咖啡”项目与集团想要做的文创项目有冲突。“我们之前支持过不少公益活动,但坦白地说我们也不想靠这些活动谋知名度。”
*后她还表态说,接下来愿意和曹老师等人坐下来开诚布公好好聊一聊。“不排除未来双方有可能会有合作机会。但合作要有很多妥协的地方,需要协商、需要有牺牲精神,如果真的要落地,还需要由专业的团队来商议合作方案。”
专家说法
双方应商榷一个更为具体的权利义务形成书面
“公益组织和合作方之间由于公益性往往偏重口头承诺,不注重签订书面合同。”上海市律协社会公益和法律援助业务研究委员会副主任、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张玉霞一针见血地指出,合作方在合作初期的投入往往是冲动型公益,没有考虑到长远公益的投入成本,也不清楚双方合作的具体权利义务。在履行期间,一旦一方违约将会对另一方造成损失。比如此案例中的合作方临时中止了合作,自己面临着谴责和被道德绑架;而对公益组织来说,前期的装潢投入和各种宣传也是即将面临的损失。
她还分析说,由于双方均是口头协商,约定内容无法确认。目前,场地方提出要求公益组织搬迁,公益组织只能将场所归还。但是建议双方能再次协商,商榷一个更为具体的双方权利义务,形成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