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以来,黑龙江省
人是经济人,既然奶农提供的是商品原奶,其就应有利可图,利虽可多可少但却不可突破维持生存和简单再生产的底线。就奶农自身而言,要能生存就得应对亏损,止亏通常只有淘杀奶牛和掺杂使假二元选择,无有第三种选择。如果说前者是选择放弃止亏,后者则是铤而走险以降低成本图止亏求牟利。
由于史无前例举世瞩目的“三鹿奶粉事件”刚过,其影响力震慑力自然还在,面对亏损,理性的奶农大抵会取向**种选择。事实也是如此,奶农养殖效益大幅下滑引发的连锁反应已然显现,一季度全省奶牛存栏221.8万头,与去年末比仅增长0.3%,出现了30年来未有的低于8%自然增长率的现象。为降低成本,奶农减少对奶牛的饲养投入,造成奶牛单产水平下降,平均每头奶牛产奶量已由去年的16.7公斤/天下降到15公斤/天,部分奶牛大县出现淘杀奶牛现象。3月10日以来,全国鲜奶**大县双城市每天淘汰奶牛200头左右,是正常淘汰量的两倍。目前一头单产5吨的成母奶牛价格仅5000元左右,是去年的一半且有价无市。在我看来,淘杀奶牛也是市场供求规律作用的必然结果。因为当淘杀奶牛到了由“供大于求”嬗变为“供不应求”的程度,自然会出现价升赢利。
是不是“三鹿奶粉事件”影响力震慑力还在就不会有奶农取向第二种选择,未必。因为,早先有报道披露,目前国内乳品行业良莠不齐乱像环生。众多乳品企业非理性飞速扩张致使生产基地不断扩大,迫于自给奶源杯水车薪,情急之下只得通过奶站和奶贩子向星罗其布散落于乡镇山村的奶农收购。乳品企业虽然付出高昂的收购价格,而奶农经过中层环节层层盘剥利润所剩无几。我可以设想被层层盘剥的奶农们的生存图景,在无合理利润空间的情况下,他们为了生存生产要么暗中作祟扮演“李鬼”,要么放弃生产生计无着。试想,对长期被层层盘剥的奶农们而言,与他们奢谈抽象的商德诚信依法经营又有多大效用?难怪“三鹿奶粉事件”发案后,有人交代向原奶中掺三聚氰胺等以提高蛋白质含量卖出好价钱近乎成为业内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和公开秘密。
更何况,在现下中国,固然有国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常态,而“王大胆”们“见了棺材不落”的例外也从不鲜见。事实亦然。据4月26日《成都商报》报道,24日,浙江金华市食品生产质量安全专项整治工作动员大会通报了“晨园乳业”案件的查处情况。位于浙江兰溪的金华市晨园乳业有限公司,多批次牛奶中被检出一种名为“皮革水解蛋白粉”的物质,这种物质为可疑致癌物。该案发生在全国九部委联合开展打非专项整治之际,且在“三鹿奶粉事件”之后,情节*其恶劣,引起了浙江省、金华市领导的高度重视,并批示要从严查处。目前,该案已移交警方处理,企业法人代表毛建华等3人被刑事拘留。因此,我把7成奶农亏损看成是“三鹿奶粉事件”之后又度拉响的奶业安全警示信号。
奶农是乳制品产业链条的**节点,奶贱伤农。奶农让人不放心,放心奶则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国人喝上放心奶则无从谈起。面对7成奶农亏损须要政府施手援救,政府也有责任有义务施出援手。令我欣慰的是,地方政府已经有了理性作为。我注意到,一方面,针对目前乳业困境,黑龙江省陆续启动多项救市政策措施,包括为优质后备奶牛饲养提供补贴,加大对养殖企业和奶牛户金融扶持,财政出资补贴奶站建设等等;另一方面,为确保生鲜乳收购公平公正、优质优价,将加快推进生鲜乳收购第三方监测体系建设,配备快速检测车,实施生鲜乳收购价格补贴。我当然期待这些措施能够矢矢中的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