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本报收到一封特别的读者来信。拆开信封,两页信签内夹着几张医院的催款单,来信者叫张龙,刚刚大学毕业,他为误食毒菌子的父母求助。“患者已欠费,药房未发药”,张龙在信中写道,“我和妹妹守在医院,都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怕没有消息,但更怕不好的消息,每每看到催款单他的心像刀绞一样,父母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20多天,四处借来的30多万都花光了,可是父母的身体还不见好转,恳求好心人帮帮我们一家。”
24岁农村小伙发出求助信
张龙在信中说,他是一个来自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弥勒县24岁的农村小伙,一家四口住在弥勒县朋普镇,父亲原本是一名教师,母亲在当地小学食堂里帮忙,家中还有一个小他3岁的妹妹。妹妹因为在高考前检查出疾病而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这对一个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来说,是雪上加霜。为了供他上大学,也为了医好妹妹,父母带着女儿到宜良一个矿山打工,边打工边攒钱治病。
虽然生活贫困,1年间聚少离多,但苦难压不垮这个有爱的家。张龙在学校努力学习,毕业后更是为了回来侍奉父母而辞去了在西安的工作,找到了一份从事环境科学的工作。他原本以为终于可以让父母好好享清福,可就在不久前,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击垮了这个原本就清贫艰辛的家。
张龙的妹妹回忆,7月4日18时左右,父母和当地一位姓朱的老人到山上采菌子,他们在山上采了青头菌、见手青和另外一种当地人称黑碳菌(音一共3种。黑碳菌呈灰黑色,形状偏小,捏上去有点硬。圆圆的伞帽中间是凹陷的,伞内齿间距比其他菌子要宽。父母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菌子,但朱师傅是当地人,他说可以吃,于是3人便也一起采了来。
第二天晚饭,张龙的母亲把3种菌子混在一起,放了青椒和大蒜一起炒,夫妻二人及朱师傅一同吃了晚饭。
放下碗筷,朱师傅便感觉舌头有些发麻,呕吐不止。张龙的父母身体并没觉察出不适,两人赶忙把老朱送到了宜良县竹山镇卫生所,催吐后仍不见好转,又连夜转院到昆明医治。
朱师傅转院到昆明后,张龙父母才出现身体不适。“爸妈身上疼得全身流汗,还不停地喊口渴。”张龙说,之后他父母身体的不良反应越来越严重。全身疼痛,呼吸不畅,“经诊断,医生说都是急性菌中毒。医生说我爸妈的肺部和肾脏功能近80%衰竭,而且基本上已经不能恢复了。”
已花37万元仍不好转
从7月5日至今,20多天的时间,张龙父母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至今仍在重症监护室等待救治,他只能一人坚强地面对,在妹妹面前,他从不掉一滴眼泪,但医药费已经花了37万元左右,面对催款单,他感到十分无助。
对于爸妈中毒的原因,张龙一直很疑惑:“我妈做餐饮工作已经有十几年了,每次炒菌之前都会用水煮,然后再放油、蒜来炒,肯定是炒熟了。那天我爸妈和那个朱师傅都吃了菌子,但朱师傅20日已经出院了,我爸妈却到现在还是没有意识,也不能讲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张龙猜测,朱师傅可能因为牙口不好,吃得也不多,而且催吐及时所以中毒情况不太严重。
“每天父母都要做血液透析和血浆置换,***少都要花三四千元。从住院到现在,病危通知书我都收到好几张了。”25日下午,张龙的母亲做了一次手术,但医生告诉他目前父母二人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情况不容乐观。
已停药 希望好心人帮帮忙
“家里经济条件原本就不好,亲戚想尽办法东拼西凑给了4万元,我的大学同学和朋友也给我捐了3.5万多元,可这些还是杯水车薪,我父母的药已经停了好几天。”说到这里,这个24岁的大小伙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张龙告诉记者,医药费大部分是以他和妹妹的名义向付老板借的,分4次共借了22万元,“家里亲戚有的劝我们放弃,怕万一治不好留给我们兄妹的只是还不完的人情和债务。可那是我的爸妈啊!他们才50多岁,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一定会救!”
“他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会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他们,我以前开安全会的时候也说过让他们注意食品安全,所以对于这个意外我们都很遗憾。”矿山老板付先生说,前几天,他还带着工友去看望了张龙的父母,并给他们献了血,如果还需要帮忙,工友们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但也希望更多的好心人给予帮助。
春城晚报 记者 陈筑凌 实习生 李由 代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