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工业属于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中国纺织业取得了长足发展,纺织服装出口占全球出口总额三分之一以上,是全球纺织服装制造和出口的**大国。在这个过程中,纺织产业经历了艰难历程,上世纪90年代实施的棉纺织压锭政策,与今天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类似,或者说是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探索与实践。
全球化下的中国纺织产业
纺织服装产业是中国一个重要的优势产业。2001年中国加入WTO后,纺织行业需求发生根本性逆转,15年中我国棉纺锭增加了3倍,纺织服装工业迎来了历史性的高速发展,当初的产能过剩逻辑则陷入了尴尬,对实行压锭政策出现了一些新的讨论。总量控制政策、产业援助政策,以及产业区域政策等,如何在全球化条件下制定与实施,成为需要进一步研讨的话题。
根据2019年底发布的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显示,在制造和批发零售两个领域,纺织服装产业有121万家法人企业,拥有资产9.37万亿元。2018年的营业收入达到12.7万亿元,超过当年中国GDP总额的14%,是仅次于电子信息产业的中国第二大产业部门。
纺织服装行业的法人企业直接从业人员多达156 0190 2607.6万人,加上个体工商户和农业领域的棉农,估计该行业直接雇佣的人员为2500万人,直接影响大约2000万个家庭,也就是8000万到1亿人的生计。
今年全国两会召开期间,各类涉及民生发展的议题频上热搜,引起大家共鸣。全国人大代表陈丽芬提出,要进一步打造产业用纺织品国际竞争新优势。她建议,为完善相关政策措施,引导和支持产业用纺织品行业发展,一是要提升产业用纺织品在行业分类中的地位,二是要成立全国产业用纺织品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三是要成立产业用纺织品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
事实上,作为战略性新材料的组成部分,产业用纺织品已经成为我国工业体系中*具活力的领域之一,在双循环发展格局下彰显出巨大发展空间。未来,纺织工业需面对要素成本上升和竞争优势衰减问题,产能过剩问题将逐步凸显,为确保就业稳定及保持我国整体产业优势,有必要研究新形势下的相关政策与措施。
都市圈也需都市工业
都市圈中的核心圈,各种类型的能够较好满足城市生活需要的工业及生产性服务业以各种形态存在。尽管传统制造业转型步伐不断推进,服务经济持续发展,但都市工业仍在都市经济中占有一席之地。
由于历史原因,我国大城市中分布了“大规模”的传统制造业,这类企业产品技术含量不高,但职工人数多、占地面积大。以上海纺织工业为例:1991年底,上海国有纺织服装企业494户,在职职工53.5万人,退休职工28万人,工厂占地818万平方米,固定资产原值75亿元,棉纺能力241万锭,职工人数超过1万人的企业有好几家。随着城市化进入成熟阶段,以及效益更好的替代产业相继出现,这些纺锭在上海市区实际上难以生存。
随着中心城市产业结构调整的深入推进,第三产业在经济总量中的比重不断提高,中心城市辐射功能日益凸显。都市产业结构的演进,一方面,要求传统制造业主动实行退出和收缩;另一方面,城市工业需要提高技术水平,实现产业结构的升级。另外,适应市场快速变化的都市型工业同样具有生存空间。
纽约服装制造业盛景不再
纽约现有产业结构中,尽管制造业比重不高,但仍保留服装、印刷和食品等典型的都市型工业。其中,服装加工约占制造业增加值和就业总人数的1/3左右,并以生产高端品牌和奢侈品牌服装为主,使得纽约保持了全球时尚产业长盛不衰的**地位。
纽约服装加工业对投资仍具有一定吸引力,服装加工曾经是纽约*具代表性的制造产业之一,长期以来为纽约提供了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
进入21世纪以来,美国纺织及服装产业在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竞争压力下进行了结构调整,产业发展呈现出品牌产品差异化、企业规模微型化、生产技术柔性化以及贸易政策自由化等诸多特征。同时,由于产业链全球化和离岸外包业务的快速发展,新世纪的前10年,美国国内服装制造业规模产生一定程度的萎缩,纽约服装制造业盛景不再。
随着美国大力实施制造业回归战略,纽约服装产业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回流迹象。数据显示,2016年纽约服装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达到3亿美元以上,比2013年增加了5%;2017年全行业产值达到125亿美元,出现了自1998年以来的首次增长。包括男士定制服装Brooks Brothers、运动时尚品牌American Giant、女装品牌Karen Kane等在内的美国服装企业都增加了“回岸”采购本土服装制造份额,主要原因包括海外成本上升、更好地进行质量控制、更灵活组织生产、更短交货期。在一定程度上,这些战略使得美国服装制造业在高端品牌领域具有了更大竞争优势。(作者系华夏幸福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