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吧?上海的市花不是白玉兰吗?而且,白玉兰和
咱们还是搭乘时光机,到152 0173 3840年的上海去看一看。
这一年的1月份,《申报》刊登了一则《社会局拟议上海市花》的新闻。原来,那时刚刚兴起一股“市花热”,广州、天津、昆明等地都纷纷推出自己的“市花”,在近代中国“开风气之先”的上海,当然也不甘人后,也在市民中开展评选市花的活动。《申报》上的这篇文章,规定了具体的评选办法、时间等等,还公布了社会局初步圈定的三种候选花卉:莲花、月季和天竹。前两种是传统中国**的“文化之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月季“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天竹虽非名花,但是四季常青,繁茂异常,象征意义也相当不错。可是,到了4月份评选结果揭晓,却是大出意外。收回的一万七千多张选票中,压倒大多数、得票*多的居然是——棉花,得票5496张,远远**于第二名莲花的得票3366张。
提到“棉花”,一般人想到的是这种植物的果实——棉桃以及里边包裹的棉絮,也就是用来纺线织布、做被子做衣服的主要原料。至于它的花,或红或黄或白,不难看,但也没什么突出特点,观赏价值并不强。当时中国*“洋气”的城市,怎么会选出这样“乡土”的市花?
其实,上海和棉花这种植物,是很有渊源的。中国棉纺织史*有名的人物黄道婆,是松江府乌泥泾人,这地方其实就在上海的徐汇区。传说,黄道婆从海南岛的黎族同胞那里学到了织棉技术,并做了改进,回到家乡之后就大力传播。所以从元朝开始,上海周边地区棉花的种植面积就很大,传统的手工织棉技术也很发达,尤其是质量上乘的“乌泥泾被”,销量很大,有“衣被天下”之称。松江棉布不仅在国内畅销,在当时的欧洲各国也是**的奢侈品,被称为“南京布”。法国作家大仲马的小说《基督山伯爵》中,主人公基督山伯爵,就曾经穿过“南京紫花布”的裤子。到了评选“市花”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上海已经是全国*大的棉纺织中心,大工厂里纺纱机、织布机运转不停,郊外广袤的棉田里,农民顶着烈日辛苦劳作,为这些大机器供应“食物”——棉花。
因为以上原因,152 0173 3840年棉花被评为上海市的市花,可谓是众望所归。同时这也正体现了近代上海人“时髦”特质之外的另一大特质——务实。